神堕（6）by daemonicurges （授翻）
第六章
警示：不义里的布鲁斯有点混蛋，而达米安是个喜欢自讨苦吃的。有战争就必定有输赢。
“我得承认，布鲁斯。听到你的消息我很惊讶……我以为协议上是指我们各行其道?”
自从政权垮台以来，巴里·艾伦并没有多大变化。他看起来老了几岁，也许。布鲁斯从未见过如此疲惫的他。
他们都疲惫不堪。
“原本是的，”他回答。“但情况有变。刺客联盟正在采取行动，想延续政权的老路。”
巴里把帽檐往上推了推，扬起下巴。“我不想牵扯进去，布鲁斯。没有第二次了。不会在——”
“他们挟持了人质。”布鲁斯打断道。“Connor Lance-Queen也在其中，还有Anissa和Jennifer Pierce。”
“Connor?“他想除了这个名字外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，他又怎么听得进呢?黛娜死后，那孩子在医院失踪了，他们做了最坏的打算。“我以为——”
“黑金丝雀和绿箭侠在蝙蝠洞里等着。我们的黑金丝雀。”
“和另一个绿箭……”他补充道，帽子已经摘了下来。在澳大利亚炽热的阳光下，他的手指拂过汗湿纠缠的金发。“布鲁斯，我——你自己说的。政权不应该干涉任何事情，它传递了错误的信息……”
“阿尔弗雷德在他们手上，巴里。”也许这就足够了——但布鲁斯还是深深呼了口气，试图将复杂的感情抛诸脑后。“还有…达米安。”
有一瞬愣怔。他能感受到——尽管无比短暂——极速者头脑中掠过刹那的震惊。紧接着是担忧。
布鲁斯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担忧。
“他们抓住了达米安?”
“是的。”现在轮到布鲁斯顿住，观察着眼前人的反应，并规划出如何应对。“不过考虑到他在联盟的地位，我怀疑他会受到优待。但是，即便有血缘关系，Ra的耐心也是有限的。”
他试着说俏皮话。“即使在最乖的时候，这个孩子可也不好对付。”
蝙蝠侠的唇角微微上扬。那个巴里又回来了，他把帽子丢回到头上。
“好吧,好吧……现在我明白你为什么需要速度…我想……”
“我需要它做的远不止这些。”所有底牌必须开诚布公——或者他愿意透露的那些。“他已经怀孕六个月了。我确定这就是联盟把他扣为人质的原因。”
巴里脸色变得苍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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动物总是比人更容易相处。达米安认为，类似动物的人也更容易相处，这是毫无疑问的。
动物侠（Animal Man）跟自己志趣相投。他第一眼就知道了。祖父的战略会议结束后，他在花园里偶遇了他，照料着Ra 's多年来保护的各种动物物种，大家都认为这些是他的同族。达米安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花园，尽管不愿承认，但自己确实产生了羁绊。
巴迪朝他招手，他不予回应，那人依旧自然又开朗地笑着，那是不属于这堵高墙中的微笑。“嘿，没事的！我不咬人。过来吧。”
他照做了。他走向围栏，一只手搭在栏杆上，看着周围聚集的动物。食肉动物被锁在自己的领地里，被捕食的动物混杂着聚集在这世上仅存的栖息地。一丝淡淡的微笑从他的脸上绽开，他想起了曾经的自己为何如此坚信于这一事业。
“你母亲说过你是个动物爱好者，”巴迪轻快地说。他的手轻轻地拨弄着一头健壮的、毛茸茸的麋鹿的皮毛。
“我偶尔喜欢它们的陪伴，”他承认，眼睛从鲜艳的蝴蝶转到吃草的小鹿。“你创造了奇迹。我上次来这里的时候，祖父几乎凑不齐能稳定繁殖后代的一对。现在人口爆炸了。”
“Ra's在做刺客上可比动物管理员有天分。”巴迪打趣道，脸上露出一丝笑意。
“你经常来这儿吗?”巴迪问道，这时动物们决定向他靠近。
“我一直没时间，”达米安说着，坐在柔软的草地上，伸出一只手。小鹿踉踉跄跄地蹒跚向前，嗅着他的指尖寻找食物。“我的那些课业将我禁锢在密室里，或是敦促我满世界跑，我没有时间和动物在一起……但我有个坐骑。”
“一匹马?”巴迪问道。有那么一会儿，他想起了母亲讲的亚历山大大帝和他那匹骏马的故事。她曾经多么希望他跨上马，征服世界，将其置于他的掌控之下。
“没有。这对al Ghul来说太传统了…歌利亚是一只龙蝙蝠。是他的同类中仅存的一只。”小鹿不耐烦地咬着他的手套。他从地上拔了一把草，递了出去。“他在大都会。”
他们沉默了一会儿。曾经每个人都拥有许多——家人、朋友、纯真。歌利亚被提姆接走，他甚至不记得是为了什么。只是德雷克向他借，达米安勉强答应了。蝙蝠需要展翅飞翔，父亲和他之间的关系如此紧张，他不想冒着再次争吵的危险带他出去。这是对他嗜血天性的又一项指控，他确信自己无法停止向布鲁斯展示自己有多么嗜血。
但他没有。没有想过。他不想让父亲担心，不想让他认为自己是对的。
自从杰森走后，一切都不一样了。
然后Tim走了。歌利亚走了。迪克走了。一切都不重要了。他本应该拿着撬棍去找小丑，了结这该死的一切。
“人们迟早会意识到蝙蝠侠无法保护他们。他保护不了任何人。”过了一会儿，他说，与其说是在倾诉，不如说是自言自语。他用手托起面前这只小动物的脸。手指挠着它耳后。清澈的黑眸回望着他，那是纯真的化身。“但是……我没想到你会站在祖父这边。”
“我承认…我犹豫过。但当我看到Ra’s在这里所做的，他能保护的……”
巴迪点点头跟上了他，达米安回到阿尔弗雷德身边，握住轮椅的把手。
“我目睹了人类最残忍的暴行。他们麻木不仁。无论是动物还是人类，只要对他们有益，他们就会漠视死亡，”巴迪指着身边的动物说。“当我使用这些生物的力量时，我与它们建立了联系。我感觉到他们的生命，他们的死亡，他们的故事……在过去的三十年里，我们失去了世界上半数的野生动物。我不想伤害任何人，但是人类需要停止无度的索取。”
“我们杀了人。那些守卫。还绑架了孩子，”达米安犹豫地说。毫无疑问，那 是个很好的理想。但理想无法转化为现实。
“为了阻止你父亲。”巴迪答道，声音里的温暖渐渐消失了。“我们带走了阿尔弗雷德和孩子们。我们这样做是为了更长远的利益。他们的生命比得过整个地球吗?”
他停了下来，摇了摇头。
“我自己也不知道答案……但我知道我们带走他们是为了阻止蝙蝠侠和他的盟友。”
新生的麋鹿和梅花鹿迈着颤颤巍巍的四蹄蹒跚而行，尚在学习行走。新生命在本该充斥着死亡的地方降临。
“我喜欢布鲁斯，我曾和他并肩作战。他甚至救了我的命。他有很多值得敬佩的地方，但是……他不懂变通，”巴迪一边走一边继续说。
“这还算客气的了。”
“尽管他试图表现得超然物外，但他仍是一个受情感驱使的人。只顾眼前，不顾长远后果。在他眼前的生命比任何事情都有价值。他本可以多次结束小丑的生命，但是……他没有。他知道我们都知道的事。每次他留下小丑的性命，就是在宣判更多人的死刑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达米安的声音变得空洞。“我和他为此争斗过。”
“大都会的核武器。世界的疮痍。超人的暴政。所有这些都根源于蝙蝠侠的行动。”
“我知道，”他又说了一遍，声音越发空洞。“我跟他说过同样的话。”
“我、毒藤女还有雌狐愿意付出一切来保护这个避难所。”巴迪说道，他声音里的友善又回来了，一只手拍着他的肩膀。“以及这里的每一个人和每一条生命。”
“非常感谢，”Ra‘s边答话边穿过拱门走来。雌狐和杰森跟在他身边。她牵着巴迪的手，把他拉到一边，告诉他这个好消息——塔斯马尼亚虎怀孕了。这个物种将得以延续。他们不会是最后一批。
杰森走到他身边，弯下腰看着阿尔弗雷德。“还是不能说话?”
达米安摇摇头
“别灰心，达米安，”Ra’s温和地说。“有一次，进了拉撒路池之后，我花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才恢复意识。你母亲从未放弃过我。阿尔弗雷德会回到你身边的。”
他几乎笑了。几乎。
但是看到Athanasia向他们跑过来，他就知道了所需要知道的一切。
“北门的监控有问题，”她说，他的手攥紧了轮椅把手。
“不，我们没事，”Ra‘s说，立刻打消了她的疑虑。“你父亲决定来拜访我们了。”
“我能追踪到他，”巴迪走上前。“只要——”
“不,动物侠。这里需要你。没事的。”Ra’s愉快地笑了。
“我不知道布鲁斯是怎么找到我们的，”杰森说着站了起来，在面罩之下眯起眼睛。“但我们已经为他做好了准备。”
他把手举到耳机前。“复仇恶魔。动手吧。焦土计划”。
远处立刻响起了轰鸣声。
“那是什么?”达米安感到一种恐惧在他的胃里扎根，一种冰冷的感觉，意识到他们真的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。
“那个，”杰森朝他笑了一下，那更像是威慑。“是唯一的存在变成熔化的金属。他们也许能进来，但他们别想出去。”
然后他们互相交谈。当团队开始谈话时， Athanasia一动不动，转身看着他，因为他们都被排除在这个计划之外。那里有某种共鸣，一种他不喜欢的沉沦感。
很快他们就回到室内。巴迪示意他坐下，但他摇了摇头。
他们需要做好准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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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决定反击。有了闪电侠的帮助，他们成功的几率会大很多。
布鲁斯为蓝甲虫提供了一次机会。他未经磨炼，年轻而鲁莽。
这是一个他会后悔的错误。
布鲁斯痛击迎面而来的敌人。杰森奋力反击，但只用了大约四十分钟，他们的部队就完全被击溃了。他们低估了蝙蝠侠，没有一个刺客有足够的力量杀死一个在战斗中成长起来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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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们有麻烦了，”在那一瞬，Athanasia几乎和他们的母亲一样危险，蓝眼睛里燃烧着愤怒和嗜血。“自杀小队的大多数人都没有回应。蝙蝠侠来了。”
“不，”达米安回答，声音沙哑。他的祖父是个白痴，任何一个和蝙蝠侠打过交道的傻瓜都知道不该轻视他。“他已经在这里了。Athanasia,去提醒祖父。雌狐，守好防线。动物侠，保护阿尔弗雷德。”
他们转过身来说了些什么，然后他就走了。消失在阴影中，等待着。他们无法阻止他，他知道这一点，但他们能阻止他的朋友。
如果那是场一对一的战斗，那他能应付得来。
巴迪根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。比起自己，他更担心达米安。他太友善了，太该死的软弱了。蝙蝠侠从后面攻击他，他毫无防备，昏倒在地。布鲁斯从阴影中出现，蹲在阿尔弗雷德的轮椅旁。轻声说出他的名字——但达米安更快。他抓住父亲的肩膀，把他从管家身边拉开。
“达米安，你都做了些什么……”他父亲听起来很失望，但他知道远不止这些。他讨厌斗篷，他讨厌自己看不清布鲁斯每句话都在欺骗自己。
“做你应该做的!”
“这是错误的。”
“你让他死了!你认为我错了吗！?”
“我不——”
“你知道吗?”达米安厉声打断，双手紧握成拳。他浑身上下都紧绷着，随时准备出击，随时准备在向父亲屈膝之前赴死。“失去亲人对你来说更容易。这为你的选择辩护，为你的暴行辩护。你内心深处认为自己是受害者，这让你伤害身边人时更心安理得。就是这样，不是吗?蝙蝠侠需要理由去战斗，你需要关心你的人——”
他没能说完。一记拳头狠狠地打在他脸上，即使在全盛时期，他也躲不开。达米安感觉到下一击迎面而来，又收了回去，又挣扎地半抬起。面具之下的那个男人。他太清楚那冰冷的愤怒了，虚假的同情被撕开，愤怒昭然若揭。
达米安用手背擦了擦流血的鼻子，向下瞥了眼那道暗红的痕迹。他父亲脸上的愤怒只盘桓了一会儿，就变成了惊慌。他想开口，又说不出话来，但他知道他想说什么。
(布鲁斯想说，那是个错误。)
“没错，”达米安抬起头，眼神锐利。“那是的,爸爸。”
“我要带走阿尔弗雷德。”蝙蝠侠的声音依旧波澜不惊。“跟我走。”
“去哪?回家?”
“是的，等你服刑期满。”
(是你逼我这么做的，蝙蝠侠辩解道。)
看看这感觉如何，他想咆哮。看看失去理智的那一刻能做什么?
“所以你要把我关起来，”他笑着说，声音冰冷。“你真是太差劲了!你别想带走阿尔弗雷德!”
这是场战斗。它总是以战斗告终。达米安冲上前去，拳头狠狠地打在父亲肚子上。另一只手张开伸向他头部，抓住兜帽上的一只尖耳朵，利用冲力将它压向自己抬起的膝盖。
(停下，有人在尖叫。他认为可能是芭芭拉。反正她从来就不喜欢他。)
布鲁斯在下一击将至时抓住他的手臂，截断了他的冲力。他转过身来，失去了重心，不可能再恢复了，父亲用尽全力击向他的四肢。他听到的手臂折断的声音，他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。膝头一软，他摔倒了，悬在布鲁斯的禁锢之下。
“我不想那么做，”他说，好像他只是在拍打一只手，而不是折断一条胳膊。“达米安。退下。”
这是最后通牒。无论Omega与否，怀孕与否，总是这样。当他还是个孩子，当他幼小，迷惘又悲伤的时候，那些都无关紧要。布鲁斯只知道力量和威慑，蝙蝠侠从未有过怜悯。
他闭上眼睛，集中精神，用出血的力道狠咬着脸颊内侧，拼命想直起身子。“你得逼我。”
他父亲闭了会儿眼睛，唇瓣开合间漏出一声听天由命的叹息。达米安立刻反应过来他在计算能进行到什么地步，他能承受多少打击。他睁开眼睛，那里没有一丝温度。他审判了达米安，认为他罪有应得。“行。”
他闭上眼睛，准备迎接这一击。
“布鲁斯”。
一只胳膊突然伸出来，拦住了他的父亲。他折断的手臂被放了下来，他再次跪倒在地，猛地吸气以忍下那阵恶心的疼痛。
“阿尔弗雷德?”
“停手。冷静下来。没事了，孩子。”
阿尔弗雷德站在他们中间。把父亲从他身边拉开，温柔的声音里透着愤怒。
布鲁斯让步了。阿尔弗雷德带着温柔的微笑拉开他，有那么一瞬间，仿佛一切都回到了正轨。
“阿尔弗雷德?你没事了?”达米安几乎认不出自己的声音，那太细小，而且在哽咽。
“还好，达米安少爷。我只是需要休息一会儿，”管家微笑着转向他，安慰道。
他从黑暗骑士身边退开，小心翼翼地走向椅子。布鲁斯怔愣在原地，什么也没做，但头一次出现动摇的迹象，达米安站了起来。
他差点被父亲撞倒，他冲进他们中间。
“别碰他，”他父亲厉声说，达米安把他那只完好的手攥成拳头——准备好出击。
“你们两个，都住手!”阿尔弗雷德吼道，吓了他们两人一跳。“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，也不知道我错过了多少。立刻原谅对方，否则这团乱不会停止。”
“阿尔弗雷德……”
“布鲁斯少爷，达米安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任何人。你已经被告知无数遍了。达米安少爷，他——”
“他让你死了，阿尔弗雷德。”
“不。他没有。你知道的，达米安，他永远不会。你父亲做了他必须做的——”
“是这个吗?”达米安问道，伸出手臂让那人看，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。“做他该做的事，阿尔弗雷德?”
“我警告过你，”布鲁斯提高声音，阿尔弗雷德猛地转过身去阻止他，但为时已晚。“我不想这么做，你让我别无选择。”
“什么时候有过选择?”达米安爆发了，身体因愤怒和痛苦而颤抖。他向父亲和阿尔弗雷德伸出一只手。看到布鲁斯下意识做出的防卫动作，他愈发憎恶他。“我去找你就是为了摆脱他们!”
他的手臂又挥向al Ghul们。他们并不把这个动作视为冒犯。如果说有什么不同的话，那就是Athanasia似乎随时准备扑向他们的父亲，把他撕成碎片让他付出代价。塔利亚站在那里，一只手放在她的剑上，她们杀气腾腾，但这种关心让他的胸口酸疼。
“我去找你是为了生活!只是你从来就不想要我!你从来都不喜欢我!你只是想像其他人一样利用我，进行你自己的小战争!那些喜欢我的人，那些从来不求回报的人，都死了，因为你不愿意做需要做的事情!即使在那个混蛋带走杰森之后，你也不干掉他!你甚至不会把他关进另一个监狱!甚至在露易丝、提姆和所有人之后也没有!”
他感到父亲在注视着他。看到他嘴唇微张，那是困惑——好像他不认识站在面前的这个男孩。仿佛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是另一种语言，无法破译。
“你该死，”他咆哮着，声音里充满了厌恶。“不管你怎么想，你都不是另一个蝙蝠侠。你不是希望的象征，你就是个妄想成性的老头，以为自己无所不知!”
“达米安少爷，”阿尔弗雷德向前迈了一步，伸出手——但达米安猛地退开，眼里燃烧着仇恨。老人脸上的伤痛是无法忽视的，但他不能——没有借口，没有解释，没有虚假的希望。“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，但是——”
“你说得对，阿尔弗雷德，你不知道。”Ra‘s平静地说着，向前迈了一步。塔利亚手里拿着剑，离他只有半步远。精英守卫在这里，他们不能再这么僵持了。他父亲的盟友们蓄势待发，知道战斗是不可避免的。“什么样的男人会如此凶残地毒打他怀孕的儿子?你要我和黑暗骑士结盟?也许在他辉煌的岁月里有可能，但是——现在的他比之前掌权的那个氪星暴君好不了多少。他拒绝妥协。”
“他根本不知道这个词的意思，”达米安赞同，每个词都浸透着厌恶。
没有进一步的讨论了。没有什么比远处传来的撞击声更可怕的了，复仇恶魔融化了北边入口，就在他们正上方。
达米安猛地抬起头。忘了原本要说出口的话。
Athanasia抓住机会完成了哥哥留下的任务。达米安既不在战斗的状态，也没有战斗意愿。尽管阿尔弗雷德可能很生气，但没有理由在父亲毫无意义的暴怒中再次失去他。在他眨眼间，身边已成为战场。
他抱起阿尔弗雷德，以最快的速度离开。
但事情并不顺利。当他们头顶的玻璃破碎时，他认出了天空中那道蓝色闪电。达米安抱紧阿尔弗雷德，用自己的身体为他遮挡——但是他们很安全，离碎片足够远，只是轻微的擦伤。
那只塔斯马尼亚虎就没那么幸运了。雌狐在怒吼，动物侠慢慢地站起身，恢复了意识。
蓝甲虫完全跟达米安预想的那样是个白痴。复仇恶魔开始大吼让他不要开枪，他父亲的声音也加入了进来，但他不听。
接下来的事发生得太快，他反应不及。复仇恶魔被火焰吞噬，有一场爆炸以及——
他被猛地抛起，划过地板，直到背部撞上了什么坚硬而温暖的东西。他的腰身一阵剧痛，达米安咬紧牙关忍住痛哼，试图坐起身——但另一具身体朝他飞来，他本能地接住了那副身躯，紧紧抱住，让其免受伤害。那散发着血腥和烧焦头发的气味，达米安只能畏缩——然后世界就黑暗了，愤怒的火焰笼罩着他们。它发生在一瞬间，太快了。
“复仇恶魔死了。”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另一头传来，红色的制服带着微微烧焦的痕迹，他的表情远不止悔恨。他正在以每分钟一百万英里的速度和布鲁斯说话，疯狂地打着手势。“我尽我所能救了许多人，但是——”
达米安没有听。
他们的屏障慢慢地分开了，变成了一个半融化的人，挣扎着重新组合起来。塑料人曾有过辉煌的日子。他的儿子也差不多——但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光线所揭示的恐惧上。
他怀里抱着的那副躯体是他的妹妹。她的呼吸微弱而不规则，几乎被烧得面目全非。达米安坐起身，想找个不让她疼的方法抱着她。他的母亲跌坐在他身边，他把她扶了起来，感觉到血液和皮肤在她触碰的地方徘徊。
“Athanasia! Athanasia！别离开我!”塔利亚绝望地呼唤着怀中的女儿。没有一处不在流血。杰森走近了些，轻轻地搂住达米安，让他站起来。
站着很疼。他几乎要倒下了，直到祖父伸出援手。
“你来到这里，”Ra's的声音颤抖着。一只手搂着达米安的肩膀，另一只手指着塔利亚——她正把他的妹妹抱在怀里，然后站起来，用一种轻柔的语气抚慰着她，但表情里流露出的痛苦背叛了她。“以这种方式伤害你的儿子和女儿，冒着生命危险。是为了什么，侦探?”
“女儿…… ?”蝙蝠侠向前迈了半步，也许是想帮忙。但是杰森朝他的脚下开枪，试图完成任务——直到Ra’s伸出另一只手臂，挡住了他的去路。相反，他指向通往内殿的门，胜负已定。
达米安知道他已经做出了决定。现在计划已经改变了，从温和的修正转向了战争。达米安双腿不听使唤，他倚靠在祖父的身上，试图摆脱即将袭来的疼痛和眩晕。
“结束了,侦探。你可以带走孩子们，你也可以带走阿尔弗雷德。”
“你都做了什么，Ra's?”
男人没有回头，也不屑于回答。他把达米安搂得更紧了，达米安感到愤怒的战栗传遍了全身。"为了我的女儿，为了我的孙子孙女，我曾有过的仁慈的想法，现在它们都随着这个避难所一同湮灭了。"
“Ra’s!”蝙蝠侠愤怒地向前迈了一步，但战斗结束了。他也知道，在自己的女儿奄奄一息时，继续发动战争没有意义。但他想这么做。这就是达米安讨厌他的地方。他能，他会，如果他不是一个人，他就会这么做。他的关心从不留给他自己的孩子，他自己的骨肉。
“你该庆幸你的傲慢和残暴并没有影响到下一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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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后的门砰地关上的一瞬间，不再被纯粹的愤怒和恐惧所驱使的瞬间，他立刻意识到胸腹传来的剧痛。它不再和其他伤口一起流血，他把它与自己折断的胳膊和断裂的鼻梁的疼痛区分开来。
拉斯问了他什么，但他没听清。有东西顺着他的腿往下流。他摇摇欲坠地靠在祖父怀里——Ra's毫不犹豫地抱起男孩，快步朝大厅走去。
“达米安?”
“有哪里不对，”他喃喃地说，自己的声音遥远而回响。“祖父,有哪里……”
世界昏暗之前，他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母亲呼喊着他的名字。
TBC
食用愉快，小号慎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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